第(3/3)页 “你...你不是中了毒?”左边守卫的脸涨成猪肝色,双手徒劳地抓着铁链。 萧承钧的指节抵在他后颈大椎穴上,运起三分元气:“柳氏给的毒,也配废了我?”守卫的眼睛翻白,瘫软下去。 右边守卫捂着喉咙直咳嗽,刚要摸腰间短刀,萧承钧已一脚踹在他手腕上,短刀“当啷”掉在地上。 毒性开始发作了。 萧承钧扶着墙站起身,只觉眼前发黑,额角的冷汗把青石板都洇湿了一片。 他扯下守卫的腰带,将两人捆得像粽子,又搜出钥匙打开脚镣。 铁门打开的瞬间,冷风裹着梅香灌进来——原来这密室竟在西跨院的梅树底下,他母亲生前最爱的那株老梅,此刻正落着雪般的花瓣。 他没多做停留。 柳氏今夜必定派人去冷宫查看“毒发”的他,此时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。 他贴着墙根往账房摸去——柳氏掌管府中内务十年,所有见不得光的账册都锁在账房最里间的檀木柜里。 账房的窗纸透着昏黄的光。 萧承钧摸到后窗,用守卫的短刀挑开铜闩。 檀木柜的锁是九连环,他摸出怀里的铁丝,指尖因毒性微微发抖。“咔嗒”一声,锁开的刹那,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雷。 最底层的账册落着薄灰,翻到第三本时,一行小字刺得他瞳孔收缩:“文渊阁学士赵廷安,银五万两,用于...”.后面的字迹被墨汁晕开,只余下“镇北王...军报...迟递”几个残字。 他的手指重重按在纸页上——原来柳氏早与中枢文臣勾结,故意延误北境军报,好让蛮族有机可乘! “你不该来这里。” 清冷的女声从身后响起。 萧承钧猛转身,看见苏挽月倚在门框上,月白棉袍外罩着件灰布罩衫,正是她做账房先生时的打扮。 她手里提着盏羊角灯,暖黄的光映得她眼尾微挑:“柳氏今夜在冷宫外埋了三十个死士,就等你毒发后回去收尸。” 萧承钧的呼吸一滞。 他盯着苏挽月腰间的铜算盘——那是账房先生的标配,此刻却在她手里转得飞快:“你怎么知道?” “我替柳氏管账三年,”苏挽月走上前,指尖划过他袖中暗袋里的药汁,“她的密室在梅树下,她的死士藏在西墙根,她的账册里有文渊阁的密信...这些,我都替她记着呢。”她忽然笑了,眼波像春溪破冰:“不过从今夜起,我只替一个人记账。” 萧承钧看着她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,打开来是套青布短打:“这是城南杂耍班的行头,后门有辆拉煤的大车,天亮前能出北城门。”她将短打塞到他手里,声音轻得像梅瓣落雪:“你要的,不是困在王府的破局,是北境的天。” 窗外的老梅被风吹得簌簌落瓣,萧承钧捏着短打的手微微发颤。 他望着苏挽月眼底的星子,忽然明白母亲当年为何总说“最狠的刀,总藏在最软的鞘里”。 他将短打塞进怀里,冲她拱了拱手:“苏先生的账,我萧承钧记着。” 苏挽月转身要走,又停在门口:“对了——”她指了指他袖中暗袋,“那碗断骨散,明日卯时会在柳氏的妆匣里出现。”她眨了眨眼,“我替你写了张字条,就说‘借夫人良药一用,改日必还’。” 萧承钧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梅香里,忽然低笑出声。 他将账册原样放回檀木柜,锁好九连环。 窗外传来更夫打四更的梆子声,他裹紧青布短打,踩着满地落梅走向后门——这一夜,他不仅逃出了柳氏的陷阱,更钓到了条藏在深水的大鱼。 而真正的棋局,才刚刚开始。 第(3/3)页